主讲/文：白白
图：民熲等
生命，是一段且行且忘的旅行,
而记录之于我，是循环的获取或收藏或填补或理解的漫长自我认知
--题记
再一次报名长江这座纯粹不沾烟火的学校读书会时，心情是不一样的。
从前几次都是同时报两间小书屋，每次去都匆匆而别，而这次，我可以呆一个下午。
原谅这么多间小书屋，我最爱这间，大概是人数少，或是被他们眼中无邪的喜悦吸引了，又或者是一种缘分吧，就像有些人尊贵无瑕，有些人伟大无私，有些人权高多金，于你，都不过是一抹不着色的灰白山水画。
你甚至与那个长相平平，满身缺点的家伙，结下了不解之缘。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，我们就归结于“缘分”。
路上下起了大雨，我把车开到时速30公里以下，打开空调，把模式开关调到除雾挡，雨刮打到最快档，依然看不清远一点的路况。
从未在大雨滂沱中开车，周围没有可照应的车子，玻璃窗之外，青山远黛和喇叭声都隐没在白茫茫的雨势中。在蜿蜒的小山路艰难前行，感觉荒凉不着边际，遥远不可重逢，只是记忆中那一张张狡黠纯真的笑脸，在我心里久化不开，漾起一丝丝动容与波澜。
感谢每次都同行的阿焱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，在二十多岁的年纪，本该背着硕大行囊还听着巴赫到处旅行的大男孩，却选择了蒲公英。
是经历给了他沉疴与深厚，领悟与萋缱，所以想尽自己之力去影响那些未知凡几的少年，即使在孤独的负重前行中，我从未听过他有半句怨言。
对于公益，有人是为了鲜艳；有的人，是为了必然；也有人，即是语焉不详，亦甘之如饴的投奔，比如温叔叔，比如阿焱，还有很多素未谋面而一直坚持的资助人和志愿者。
每一个鲜活的面容，在这个而毫无预兆的大雨与愁绪里，使我重新相遇了心的辽阔。
一进到学校，就听到欢呼雀跃的声音，有小孩偷偷地看了一眼我说：好像是白白耶！我们相顾大笑起来。因为时间还早，老师们还在午休，于是和孩子们玩起来了，他们尽情地闹着，叫着，铜铃般清脆的笑声如雨点落在荷叶上，敲起欢快的鼓点。
看到他们放肆地打闹，我也跟着放松起来。此刻，我如初生的婴儿般清澈，忘记工作的压力、忘记岁月留在脸上的痕迹、忘记人事的纷杂、忘记世事的沧桑，我只属于我，像河流一样处于自由流放的存在形式，内心的温和，是一座清醒而明净的桥，月亮隐去，空旷寂灭的夜晚，依然充满着人性的最初照耀。
开始上课了，课前是一个盲人摸象的游戏，为了突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、特别的，而引出今天的主题绘本：《我的妈妈真麻烦》。
这本书的作者是芭贝▪柯尔，英国绘本界有“幽默女王”之称的儿童文学作家、插画家。1976年，正式出版自己的第一本书，至今已有70多部作品面世，获得了包括“英国格林威大奖”“英格兰肯特大奖”及“美国父母杂志选书”在内的多项大奖，每本作品一出来就在畅销榜上高居不下。
在选图书馆关于母亲节的亲子读书会用书的时候，这本书让我眼前一亮，不同于其它千篇一律的主题，它是一个具有浓厚的荒诞色彩的故事，“我”的巫婆妈妈这个形象也就显得格外的另类。
她其实是一个经过艺术加工的较为极端的例子。但是，我们只要细心地去琢磨、体会，便不难发现隐含在“另类”之中的共性，这就是：孩子们都希望自己拥有一位富于爱心、童趣、情调并能给予自己自由空间与快乐的妈妈朋友。
读述的过程中，我时不时地增加了一些互动，甚至模仿一起做蛋糕和一起念咒语布雨。孩子们的领悟和想象能力是非常强的。
说到巫婆妈妈帽子上的麻烦；说到扫帚飞行器的好处；说到家长会巫婆与其他家长发生的故事；说到爸爸的去处；说到巫婆的家；说到小朋友们在巫婆家玩的场景，说到蛋糕的做法；说到大火中的逃生......孩子们都七嘴八舌，说出一堆有趣的见解。
白白：
如果让你变一个妈妈，你会变一个什么样的妈妈？
孩子们：
漂亮的妈妈；
善良的妈妈；
不去打麻将的妈妈；
会做好吃的妈妈，
像巫婆一样的妈妈......
像白白一样总是充满笑容的妈妈......
变瘦的妈妈......
我说，我也想要变瘦哦。于是那群小家伙们，竟模仿起刚才巫婆的样子，一起念咒语：（其实那个咒语是我为了互动乱编的，嘻嘻）嗡妈呢轰......变瘦，变瘦，变瘦......看到他们一脸认真的样子，我决定下个月要变瘦去告诉他们，是他们的真诚起了作用。
讲完故事，便与他们一起分享我们阳西儒洞的特产：水果夹爆。就是把水果放在醋里泡一下，再撒上酸梅粉和辣椒粉，酸酸甜甜的，特别好吃。孩子们很安静地吃着，还不忘说声谢谢。
回程时，他们不约而同地挥手告别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：一路顺风。于是一个个排着队跟在徐徐开走的车子后面用稚嫩的声音说着：一路顺风，一路顺风，一路顺风......
风雨已过，车里播放着那首水木年华的《在他乡》：
我多想回到家乡,
再回到她的身旁,
让她的温柔善良,
来抚慰我的心伤......
我的眼睛为何渐渐沾满盘桓过的片尘，我终将回到自己的世界来。看过了春天的翠绿与华色昭然，深知生命还有更多的背负，那些温暖纯真的叮咛，存活在玻璃一样的朝夕之中，我怀念它，是因为当时的无瑕和当时无瑕的自己。
不能挽留曲终与人散，我想这一定是一场盛大的，可以安放的成长旅途。
附：同一星期周五下午，亦去仓新开同样的一场读书会，虽然孩子们在课堂上非常活跃，但由于只有一节课的时间，所以隐去了许多细节，也少了很多生动，但下次，会改。
